阿里 2022 年 1-3 月财务报表里计入了一笔 126.83 亿元的“收入”。

这不是真的收入，而是该季度与蚂蚁集团股权激励相关的费用净拨回。阿里在季报文件里写道，他们对蚂蚁集团持续评估，定期按照市值计价对授予员工的蚂蚁集团股权激励作相应会计处理。

这次调整是因为“在考虑目前情况下，我们在本季度确认了此等股权激励价值的下降”。股权激励费用将继续受到相关激励的公允价值以及未来阿里授出的激励数量的变动影响。

来源：阿里巴巴 2022 年 3 月份季度业绩。点击查看大图

公司给员工的股票成本往往低于股市上的价格，比如员工拿到股票的成本是 10 元/股，但市场价格是 100 元/股。公司就会计入每股 -90 元的股权激励奖励价值支出，尽管公司并没有花掉 90 元。

这也是为什么给员工发期权较多的互联网公司在上市时，大多伴随开支激增。大量老员工低价拿到的期权将转为股票，成了财务上的支出。

蚂蚁未成功的 IPO 之前，阿里已经将员工所持的蚂蚁股权激励成本按照当时新的估值记账，所以 2020 年 9 月季报里有笔 160.56 亿元的激励费用。

这是几乎所有大型公司上市前都会做的操作。现在“退回” 126.83 亿元，也反映了阿里对蚂蚁集团股票的价值新调整。不过无论增加还是退回百亿元规模的激励费用，和估值调整幅度不是完全的对应关系。

一位曾多次帮阿里员工处理期权事务的科技领域律师向我们解释，此举代表阿里基于当前市场环境调整了对蚂蚁集团价值的评估，但不能直接得出蚂蚁股票价值缩水的结论。

这就好比蚂蚁集团估值 20000 亿元，但是阿里觉得应该只值 5000 亿元、并作了相应的财务处理。但只有等到上市、出售股票，才能体现蚂蚁估值的变化。

“员工只要没有行权并变卖，就不存在实际收益，影响其实很难说。严格说，员工将来变现的时候看的是那一刻的市场价值。”该律师表示。蚂蚁集团的员工所受的影响主要是期望落空，这在 2020 年 IPO 中止时已经发生。

一家美股上市公司的 CFO 也向我们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即按照阿里巴巴冲回蚂蚁股权激励费用的解释，可以认为阿里下调了蚂蚁的估值，但无法反映蚂蚁集团估值具体减少多少，也不能量化蚂蚁集团员工财富缩水的程度。

蚂蚁集团 2020 年 8 月官宣筹备上市，11 月敲钟前夜暂停 IPO，后按照监管部门要求整改，增资、控制信贷规模、回归支付本源、成立消金公司承接分期和小贷业务。今年 3 月，蚂蚁集团首次宣布分红，按照阿里应收的 39.4 亿元股利换算，蚂蚁总分红约 100 亿元。

一位从蚂蚁离职但仍享有期权的员工向我们确认今年第一次作为员工收到了分红。（龚方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