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玉初

最近,我们为了让孩子上学方便,搬到学校附近租房居住。与我们同行的,还有妻子在家种养的一阳台花花草草。租住的地方空间有限,装不下那么多花草。妻子只好将那些娇气、需要勤打理的花草搬了过去,把那些耐旱的花草留守在家里,只是从窗台外搬进室内阳台,我们隔一段时间,再去给它们浇水。

有一盘仙人掌,一直长势很好。我们觉得它特耐旱,便没给它挪地方,一直放在窗台外。半个月后,去给那些留守的花草浇水。室内的花草,虽有缺水的迹象,倒也无碍；反倒是窗台外那盘仙人掌,已经倒伏,了无生机。这才想起,这半个月来,一滴雨未下。我们原以为,仙人掌最耐旱,不会有问题,没想到最先倒下的居然是它。

原以为的东西,有时候是悄然地改变着。中秋节,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买了一只甲鱼,让我早点回去打理,好中午做了吃。甲鱼在我们这又叫“团鱼”,意味着团团圆圆,所以父亲早早地和商贩预订了一只。

母亲一直不杀生,以前家里要打理鸡鸭鱼等活物,都是父亲动手。这两年,父亲的支气管有些问题,容易受累,所以不好打理那个大甲鱼。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家里所有的麻烦事,都是父母在默默地承担着,我原以为他们是无所不能的。蓦地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变老了,也开始需要子女的照顾了。

看到一个故事,有位女骑手,每天送外卖。有人问她年龄。原以为她有三十多岁。她在说完“女生的年纪是个秘密”后,说自己才22岁。原以为22岁的女孩子都爱臭美,每天要化个美美的妆。她却每天以素颜待人。原以为,骑手每天送外卖,赚不了三瓜俩枣。她却说,送外卖虽辛苦,但收入比当地的普通工资要高两倍。她如此拼搏,原以为她是为了孝敬父母。没想到,她居然说自己是为了给2岁的女儿一个好的生活。20岁就结婚生子,在晚婚流行的当下已让人很吃惊了。没想到,她的丈夫在孩子还在她的肚里时已去世了。一个22岁的母亲,独自抚养着遗腹子,已颠覆了许许多多的“原以为”。有人想给这位年轻的母亲帮助,原以为她会大方地接受。没想到,她拒绝了。她有自己的做人底线——用自己的努力,给女儿最好的生活。

原以为的东西,是经验,是惯性思维方式,有可取之处,但不可轻信。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打破“原以为”的束缚,拨雾寻踪,去发现生活背后不一样的东西,或意外,或真实,或惊喜,从容面对。